先到大同江以東,平壤萬壽台大紀念碑,就是金日成大銅像。銅像23米高,建於1972年金日成六十壽辰之年,面龐向東,晨光破曉,灑落在「永遠的主席」前額。即使電力奇缺,政府也集中資源,黑夜之時,用射燈把銅像照得像白晝一樣。
我們在銅像參觀時,本地人站在遠遠一角,等我們走了再上前敬禮。導遊小姐說:「他們全是自發過來……」我問︰「他們好像來自同一單位……」導遊理所當然說︰「對,他們是單位自發安排來向主席鞠躬。」
導遊見我在銅像前好奇地四處走動,以為我太敬仰金主席,和氣地說︰「你不用焦急,等一下我會安排各位在銅像前鞠躬。」
我們一眾遊客,排成一列,導遊發號司令,便向銅像獻花行禮,交足戲。回到車上,導遊說:「剛才有人問我(應該是她自問自答),朝鮮人向先人行三鞠躬禮,為甚麼只向主席一鞠躬呢?因為在我們心中,主席永遠存在,不曾離開……」
之後又解說銅像重量、高度、建成日,連金日成來過多少次也背得滾瓜爛熟。她說:「幾年前南朝鮮有記者來採訪,看到一名小女孩對大紀念碑鞠躬。記者問她:『你知道銅像有多重?』小女孩當時的回答,讓記者震驚了……!」
導遊小姐面帶微笑,停頓一會,凝造了期待的氣氛。
「小女孩說:『主席銅像的重量,是我們七千萬朝鮮民族(南北韓總人口)的心臟總重量。』」
小資料︰
朝鮮的旅遊規定頗嚴格,例如參觀金日成銅像時,導遊闡明規矩:「拍攝主席銅像,必須拍攝全身,要肅立,不做鬼臉,不要模仿主席舉手動作,不喧嘩,不抽煙。各位中國朋友,如果想表示對我們主席的敬仰,可以買些鮮花,二十元人民幣一束。」
有些人知道我來北韓旅行,問我有沒有向這個世界罕見的獨裁者行禮,好像鞠躬是錯的。我覺得無論金日成是甚麼人,你來朝鮮,就應猜到要看甚麼景點。不鞠躬當然不會拿去槍斃,但可能會讓導遊不舒服,沒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