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金鐘站作為港島線的中樞,每到上下班高峰期就會出現一大批人潮。當列車緩緩駛入月台時,睡眼腥腥的候車者或帶著一身倦意的打工仔瞬間就清醒了,其腎線上素立刻飆升,心中只想著快點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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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擁擠的月台上,總會有人被落下,擠上車的乘客馬上就換了另一個身份,變成在車廂上看著上不了車的候車者。縱使背後的乘客是如何擠壓也好,他們也還是面露一絲笑容,因為他們所站的位置是車廂裡,不用再等待的心情通過血液瞬間傳遍身體的各個部分。而站在車廂外的乘客當然也只能露出無奈的表情,他們的視線就這樣交錯著,也許當中曾經有那麼一刻的聯接,不過也無關緊要了。在列車響起“嘟、嘟、嘟”關門的聲音後,看著車廂外的他們總算放下心頭大石,歡快地離開人群。可當列車開動後後,他們才會發現原來車廂的中間位置其實還有不少空位,只不過大家都拼命死守著車廂的門口,就像棒球場上的內野手,死活要守著自己的壘。偶爾他們也會反思為何大家都不往裡面挪動一下身體,讓出門口的位置,以便於為更多乘客提供上車的機會,但他們又忘記其實自己也是不挪動身體群體的一員。正如他們上車後,會露出淡淡的一絲微笑,也許是苦笑,雖然並沒有諷刺的意味,可是那時的他們又忘記在前一刻自己也是站在車廂外看著車廂裡的人。

周而複轉,是我們麻木了,還是世界本就如此?曾經有友人跟我說過他們為何不願意挪動身體到達車廂中間去,理由大多是怕下車麻煩,又或者是不想在挪動時跟別人有身體接觸,又或者太累不想擠,甚至出現他們坐下一班就好。歸根到底,都是為了自己的方便,而人都是有這種本性的,因此在上一刻上不了車的我們,在下一秒又變成讓別人上不了車的人,就這樣不斷地迴圈下去。尤其在一些列車出現故障的時刻,月台仿佛變成火車站,除了人就是人頭。原本候車已經夠久的乘客,當然也不會為他人著想,努力成為上車的人。

還是說我們的社會本來就如此著急?站在車上看著車廂外的你,又在想什麼呢?那些站在車廂外的候車者,又在嘟喃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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