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的某一程長途機, 由美國轉折回港,一個人去一個人回。 二十幾個小時也是獨個兒囤在座位的滋味 – 帶點獨立與勇敢,亦伴隨著辛酸和寂寞。那時幻想,如果有一天我的男朋友願意和我一起坐長途機到歐洲就好了。那時的座位旁邊,就是少了一個人。
到今天,這個願望早已實現。男人和我飛行的次數成績中規中矩,每次有他陪我出發總是多一份安全感,累的時候毫不客氣借個肩膊來休休息,逛街的時候牽著手不怕迷路。這種感覺,幸福無比。
當然,兩個人一起去旅行,再恩愛也有機會吵架,再熟絡也有分歧的時候。為了走錯路而怪責另一方,抑或為了不夠時間趕不上行程而發怒等等,亦時有發生在脾氣很壞的我身上。然而,每次旅程臨完結之前,約會未完便掛念 – 正因為,旅程當中的快樂是無可取替。每一趟,兩個人,邊走邊說,互相交流,學習外國文化,彼此體諒對方。聽起來平凡不過,做起來卻是小智慧大學問。可以分享雞肉刺身一起吃,認真地談論起當地經濟及政治局面 – 而有著同一話題、口味的兩個人,很需要幾生修來的緣份。
旅行,除了智慧長了、眼界開了之外,感情亦昇華了。有人認為情侶去旅行是場考驗,就像相處同住實驗,越過這一關後感情則更進一步,抑或反之認清對方後各散東西。而我同時認為旅行是學習互相照顧, 在陌生的地方一同解決困難,一同尋找方向, 就等同情侶共同努力走向未來本來就是一個不停解決困難、不停找尋方向的過程。在旅程中,你會慢慢發現那個真的用心地待你最好的人,而那些假裝愛你的連一分鐘也藏不了那假惺惺的面具。從日與夜的相對中,我們了解到彼此從來不談起的舊事,或是從不討論的議題。就這樣,我們之間的認識,又突然多了幾分。
在老了之後的某天回首,二人一起走過三萬里的路,留下一雙一雙幸福的足印於塵世中,才是那花前月下山盟海誓過的見證。就算擁有的財富多與少也沒關係,這個共同回憶才是愛情中最美的瑰寶。再美麗的景色,有那個你在身旁一同分享,才最有意思。
一個人,旅行是歷練;兩個人,旅行是了解;一家人,旅行是相聚;一群人,旅行是狂歡。旅行的神奇之處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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